沉默之中，伽玛小姐缓缓地走向了【z】，她正以一种相当温柔的声线，在【z】的面前这样说道：“这些复制品生来就只是工具而已，或许灭亡已经是她们最好的归属。”
【z】面无表情地看她。
她轻轻地吁了口气，“不管如何，盖娅也是与我一同成长的妹妹…你又怎么知道，我当初没有反抗过。”
【z】略有触动，他点了点头，但更多的还是沉默。
忽然之间，他似忽然找到了某种需要去做的事情，于是便直接开口道：“这样的【永恒动力】，全世界有很多吗。”
伽玛摇摇头道：“当初人类确实在大规模地使用。但是以复制品制作的【永恒动力】，其实还是有极限的，它的力量一旦耗尽，也就会发生刚才的情况。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到底还剩下多少，我也不知道。想来这棵圣诞树之所以会魔化，大概也是因为受到【永恒动力】的影响吧。”
“我会将它们全部找出来。”【z】认真地说道。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伽玛此时却轻抚着【z】的脸庞，“放心吧，我会陪着你，直到你完成这件事情。”
他好像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谢谢。”
伽玛只是微笑着地看着他。
……
【尤利娅】学姐斜了斜眼睛，姑且当做是没有看见这一幕——并且庆幸女仆小姐并不在这个书页世界。
不然世界怕不是会坏掉的……
她摇了摇头，在梅丹佐的旁边低声道：“前辈，这么看来，这个书页世界的主线，该不会是要找到所有的【永恒动力】，才能通关吧？那得到什么时候？”
梅丹佐淡然道：“【莫瑞甘】得到了【盖亚之书】的时间肯定不短，但至今也没有搜集完全部的书页，想来要不是特别困难毫无头绪的，恐怕就只是那种耗时太长的。”
“难怪她说破坏比攻略来得更快。”【尤利娅】学姐嘀咕了声。
却见蕾米娅似乎正在小心地探听着这边谈话的样子，【尤利娅】学姐便马上停下了话题，甚至招了招手，示意蕾米娅来到自己的身边。
“学姐？”
【尤利娅】学姐飞快地叮嘱道：“我们暂时还不清楚这里的一切，所以切记不要轻易透露我们来自圣光国度的事情，有什么情况，我们相互打掩护吧。”
蕾米娅乖巧地点了点头。
此时，伽玛忽然传来了声音，“各位，这个地下车站，有一条专属的轨道，是通往我父亲当年的一个实验场的……在哪里，或许还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资源。”
“实验场？”众人惊疑。
伽玛点了点头：“那地方深埋在地底之下，或许能够抵挡住几次的灾变……但是否还在，我也不确定。我是要去看一下的，至于各位，自行决定吧。毕竟，我也不清楚，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看无妨。”【z】却直接说道：“那里，或许也有……她。”
……
……
“这辆列车，不是之前……”
他们再次来到了那辆封闭了的，全是尸体的列车旁。
“这是从实验场出开来的专属列车。”伽玛透过窗户打量了里面的状况片刻，才皱起了眉头，“看样子，里面的像是公司的普通员工之类…可为什么会全部死在里面。”
【z】此时想了想道：“我们推测他们或许是因为同时吸入了某种致命的气体，看他们死前的样子，似乎难以呼吸。”
“气体？”伽玛沉吟了会，却也想不出答案来，便飞快地指向了列车来时的方向：“从这里一直往回走的话，如无意外的话应该就能抵达实验场总部的车站了，大概有十五公里的距离，很快能到。”
正常人个把小时也能5到6公里……十五公里的距离确实不算很长。
而且是在这个本来就只能够依靠人力的废土之上。
虽说已经是入夜了，是魔物活跃时间，但地下轨道原本就是昏暗的环境，也就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因此，挡在众人面前的困难并不是路程，而是随时有可能出没的魔物。
“我们或许可以等白天之后，从地上前往？”【尤利娅】学姐想了想道。
“恐怕不行。”伽玛摇了摇头，“来车站广场之前，我粗略观察过附近的地形，地上的入口大概都被埋在石头与积雪之下。”
“那就走吧。”【z】点点头，“我走前面，一旦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z】，你？”【晴天】却忽然喊了一声。
只见【z】轻轻地摇了摇头，旋即便转身走入了地下轨道的深处。
“等一下。”伽玛也出言喊住，“我到列车上拿点东西。”
不一会儿之后，伽玛再次从列车之中走出——而此时伽玛的身上，竟是挂满了各式的武器，形象就像是行走在战地的佣兵似的！
“这？”梅丹佐眨了眨眼睛，“人类的火器，好家伙！”
“像这种公司的专用车，一般都装配有应急用的武装室。”伽玛此时飞快地说道：“能用的就只剩下这么多了，但总比空手的要好。”
可能因为同样也是“幸存者”的关系，【尤利娅】学姐很快就分到了一柄短截霰弹枪似的玩意，“一辆列车上为啥会有这么多的武器？”
“破灭之前，【永恒动力】的谎言很多时候已经制止不住民众的恐惧了。”伽玛叹了口气道：“那时候的环境很差，和平的世界早就已经崩坏，剩下的只有罪恶。公司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自保。”
【尤利娅】学姐点点头，她还有一个问题，但没有问——问题是：有没有杀过人。
这似乎是一个，即使不用问，也能知道答案的问题。
“子弹不多，非到必要的时候，省着点用……出发吧。”伽玛的声音在通道内徐徐响起。
……
……
意外地，这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任何的危险——纵然一路上紧张无比，却似乎只是虚惊一场。
这甚至让【尤利娅】学姐又开始感觉，自己是时来运转了……或许是，只要是跟在【老板】身边，都会有好事情发生。
纵使，这只是一个……【形象】？
南无南无南无……
“你在嘀咕些什么？”梅丹佐的声音冷不丁出现。
【尤利娅】学姐便一脸虔诚道：“信老板，得永生。”
梅丹佐一脸的古怪…但大概也是已经习惯了对方思维的跳跃，此时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小心些。”
“有动静？”【尤利娅】学姐瞬间皱了皱眉头，声音更低道：“你发现什么呢？”
梅丹佐道：“我只是习惯性地会将一切的顺利都归于巧合以外的设计……太顺利了，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