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四、物极必反

    
　　
　　    “你这娃娃说话咋这么难听？我不是海平的亲爹，你是啊？你有钱就给点儿，没钱就拉球倒，说这么难听的话！”顾老师也生气了。
　　
　　    “你除了要钱还做了什么？我说的是你做的，难听了？你做得好看了？她奶奶病了，你不是急着找医生看病，你一趟一趟打电话给我，除了钱，你只字不提老人家的病情，你是什么意思？是老人家压根就没病、还是老人家的病完全不是你说得严重？在我认为命啥时候都比钱要紧，我有那么多同学在呼-市，明明可以少花冤枉钱，多照顾老太太一点，你一口拒绝我的帮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只要从我这里拿到钱你就觉得能解决问题、成功了？”山丹咄咄逼人的责问。
　　
　　    “你这娃娃越说越没影儿了，啥叫我拿到钱就成功了？病的是你妈，你说过要替海平孝敬她的，现在要你出一点钱就像要你命似的，箩一套纱一套的没完？”顾老师也是不客气地驳责。
　　
　　    “我是有心无力啊！我的工资不如你的退休金多，买房装修，在加上买墓地安葬海平，手上的钱已经全部用完了，听到老太太病了，我心急如焚，立马联系我的同学咨询住院治疗相关事宜，而你只字不提老太太的病情和治疗的事情，我没法真真正正在治病救人方面帮助你，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钱，是看病！先把人安顿入院，需要多少钱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来筹借，难道不是这么个道理？我就是对你把钱看得比命都重要而反感！”山丹说道。
　　
　　    “我也是着急，看病自然有大夫了，你远水解不了近渴，就不麻烦你这么远劳心了。现在就是钱不够，你帮爸爸筹借一点，好不好？”顾老师不变的心思，不一样的态度了。
　　
　　    山丹想：海平在世时，你们还不是鸡毛蒜皮的事都是千里迢迢麻烦他？这时候说这种言不由衷的话？还怕麻烦我？是怕我了解实际情况吧？
　　
　　    山丹也再懒得啰嗦，人家不愿意叫你知道，你着急有什么用？或许也确实不是很严重，但愿也不是很严重，只是他们想要钱而已吧？这样反倒是好消息。于是她平心静气地说：“钱，我在筹借了，但是跟人借钱没有那么快，你们先想办法看病，我尽快、尽量借到钱再给你们。”
　　
　　    “你手上连一点儿都没有了？”顾老师不歇心（不死心）地问。
　　
　　    “你既然不相信，那我给你列个清单？你要不要听一听？买房43万、装修13万、车位10万、买墓地安葬海平花了5万，这些年我和小玉的生活就靠着我一个月2000块的工资过日子，你对我手上的钱是一清二楚的，你算一算我还有多少钱？另外我倒是想问一问你：你拿回去那么多钱做了什么？那里有一半的钱是老太太的，现在老太太生病，连治病救命的钱都没有了？况且，当时你拿走钱时候，我记得我们还签了协议的，好像说从此以后你我就是两不相干的了，是我记错了吗？”山丹本已不想计较的神经因为顾老师的挑衅而又一次兴奋起来。
　　
　　    顾老师一时语塞，没有答话。
　　
　　    “我帮你是看在海平的面子上，看在老太太一辈子辛辛苦苦、窝窝囊囊但不缺少母爱的份儿上，你别以为是我欠了你！我不欠你们的！只有你们欠我！我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本分。你不记得你当时分遗产时候说的话了？你是不是说以后你们生老病死都不管我的事？现在，老太太刚病，还不知道是什么病，要怎么治疗、要花多少钱，你就急着来找我要钱？你怎么就那么理直气壮？你儿子活着时候你理直气壮有你儿子了，天塌了有他顶，现在你还这么理直气壮？你凭什么？”山丹气急了，音调自然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