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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节 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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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任何时候,计谋和策略都是能够打开局面的选择,这对于久经沙场的奥格瑞姆而言已经属于不可违逆的人生信条,即便是在二次兽人战争最后的惨败时,他也并没有对自己的策略感到质疑,毕竟当时的兽人部落实在是立身不正,作为一个建造在恶魔与古尔丹谎言之上而形成的聚合,它所立足的根基被破坏后,整体延伸出来的东西也在顷刻之间崩塌败坏。
  所以奥格瑞姆并不担心兽人一族的延续,他最忠诚的副官萨鲁法尔兄弟已经带着他的吩咐接任了大酋长之位,继而去到了人类暂时无法接触的卡利姆多大陆,而按照他这些年对于人类的了解来看,那些信奉圣光的国王们十分排斥灭绝性的种族屠.杀,所以哪怕是萨鲁法尔兄弟们所领导的兽人最终也战败了,但那些努力工作的兽人农奴们总有机会活下来。
  至于自由和自强什么的,奥格瑞姆并没有放在心上,早在德拉诺时期兽人部族之间的战斗和压制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一个氏族中也总会有因为力量不足而被迫成为苦工的底层兽人,如果兽人无法战胜人类,那么成为其附庸也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德拉诺的残酷环境与层出不穷的强敌,早就让兽人学会了这种法则。
  “所以我这次前来,不是为了让其余的兽人为我继续作战,而是希望能提供一个让这里的兽人都能活下去的办法。”
  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言语,奥格瑞姆注视着自己眼前的这些棕皮兽人们,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些族人当中的一员,但是现今无论是肤色、还是背负在身上的罪孽,都已经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和这些族人们成了截然不同的族类。
  “你的意思是,要带着我们向你的新主人投降?”
  一个瘦弱的年轻棕皮兽人强压着愤怒说出了这句质疑,尽管其语调似乎被病痛折磨,但是其喉咙深处那股低沉的咆哮声还是让其话语显得格外有力,这是一个很好的小伙子,从其眼中闪烁的正是兽人部族那种骨子里的倔强和刚强。
  “让他把话说完,加尔鲁什。”
  跪坐在这群年轻兽人前面的盖亚安祖母低声开口,作为在旧部落出发后带领这群棕皮兽人们活下来的兽人,这位年迈的女兽人有着充足的威望和智慧,即便是其没有自封为酋长,但她却已经是这个‘氏族’绝对的掌控者。
  “不,恰恰相反。古尔丹和他的新主人都是叛徒,无论他们给出怎样的承诺都绝对不值得相信...我唯一做错的一点,就是接受了之前古尔丹所给出的建议,将当时的部落继续带向了战争的泥潭。”
  保持着语调的平稳,奥格瑞姆的心情也无比的冷静,在被关押的这些年里,在无尽的黑暗与隔离中他思考了太多东西,其中之一就是如果当时打下暴风城之后按兵不动进行修养生息会如何。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人类依然要攻打过来,但部落却总能获得更大的喘息空间,而在经年累月的战争消耗下,人类自身的狡诈和自私总会占据上风,最终让战争的压力愈来愈小。
  人类或许是坚韧而聪慧的强敌,和兽人一样有着自身坚定不移的文化和信念,但正是如此他们才不会为了一些已经死去的人战斗太久,因为这是智慧生物的本能底限所在,为了已经死去的人而让更多的人去死,这并非是一件聪明的事情。
  “你的你的人失败了,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从来没有人或者氏族能够不断地获取胜利,你当时一定也感受到了,但很显然你没有选择接受自己内心的声音。”
  另一个盘腿坐在旁边的年轻兽人低声开口,从右眼的眼罩就能知道他的身份,正是死眼氏族最后的继承人约林.死眼,和急躁的加尔鲁什不同,这个继承了死眼氏族预知能力的年轻兽人明显更加沉稳也更加理智,从其身上昔日的大酋长甚至看出了远超其父亲的智慧。
  “是这样的,否认自己的错误和失败没有任何意义,这也是我来到你们这里的根本原因。”
  并没有任何摆前辈架子的想法,奥格瑞姆摊开自己的双手,语调也毫不保留:“正如你们所见,我的错误选择使得旧部落一败涂地,就连我自己也被当做货物被那些人类国王拍卖监禁,直到现在我已经没有了毁灭之锤,也没有了黑色板甲,有的只是作为一个失败者的经验,以及接下来希望你们能够考虑的最后一点想法。”
  这种言辞让棕皮兽人们当中出现了些许的骚动,身为当初被旧部落抛弃在德拉诺的残存者,他们早已不相信那些被恶魔污染的绿皮同族,但是奥格瑞姆的大名与其现在这种诚恳且和缓的态度,却还是让不少兽人心生动摇,毕竟年轻的心总是渴望有一个英雄来带领自己,而奥格瑞姆和那些昔日英雄们的事迹也总是令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