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现在是什么时间?
天旋地转的梦境在一刹那消逝如泡影。地板及天花板恢复到了地心引力该有的位置。徐澈的前额叶如同在水里不规则的做起伏运动,终于浮了上来,漂在水面上。
在仿佛如过山车般的梦境醒来,徐澈努力的睁眼,
2......35,凌晨的时间我才睡了一个小时吗
一阵大梵之音传来,裹杂着些许令人厌烦的吵闹,夹着犹如一万只蝙蝠集体出巢的声音,敲击着鼓膜,打击着心灵。
迷迷糊糊的,徐澈抽出压在被子下的手,以求按揉太阳穴来清醒睡眠不佳的头。
半梦半醒之间,一切都那么的难以控制,平放如大字的睡姿的徐澈,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使得小臂内展,轻微的向上的抬举而已
手肘犹如被固定在手术台上,无法动摇。依靠脑电波传达着的神经冲动,似乎被阻断了。
一刹那之间!
徐澈竭尽全力的嘶吼着用力,可是无论嘴巴张的多大,声音都无法在空气中引起震动。
我为什么发不出声音了。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怎么死的,难道是熬夜猝死吗。
徐澈焦急着摆动着手臂,挣扎着表现自己自以为的在凡间的最后一次空气振动。
咦,好像活动度大了一点。但是还是身体动不了。
我的小说怎么办,断更吗。
还想那大编辑干嘛,这都快猝死了。
一阵一阵的眩晕让徐澈找准机会,在空隙中猛力的摆动自己的左手。身体开始连带的摆动,继而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是骨折。
可是我为什么不痛。正当徐澈疑惑之际,一个浑圆的黑白各半的圆球向徐澈平躺着的头飞去。只差几十厘米就能压塌徐澈的鼻梁。
浑身肾上腺素在一刹那调动,右手猛的抬起来接住了那个球。徐澈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身上仿佛没有半点知觉。
拿起那个球,徐澈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
枯黑只剩四周而无顶上覆盖的头发,本可反光却只剩惨白骨头的额头。鼻梁塌陷。一双大嘴没有皮肉覆盖,甚至没有牙龈,只有一只巨大的舌头,在舔着只剩骨头的牙床。
两只眼眶没有眼睛,已成了右手抓握的两个小洞。一条条脏黑且腐酸的不明液体顺着徐澈光滑的手臂往下流。
这赫然是一个人头!!
徐澈惊的大叫,却没有声音
突然,无处安放的巨大舌头如兵器一般戳向徐澈张大的内里鲜红的嘴。徐澈想跑,舌头居然锋利的划破了徐澈的脸皮。
突然,徐澈停了。
舌头继续如狼似虎的追来。
“怎么,不疼?”徐澈摸了摸脸,仿佛摸在了木头上。
拿出一只手指作枪状,凭空指向猩红恶臭的舌头,
“啪”
舌头在空中爆炸,血液裹着碎肉向四方四散飞去,掉在地上垂死蠕动,如泡在血里养大的蛆虫。
“在我梦里还能让你把我欺负了。”
徐澈看向窗外,两轮血红的月亮从蝉翼般深邃透明的云里升起,闪着红色的清辉。一声低沉的吼叫将玻璃崩出了一个如蜘蛛网的裂缝。然后回归平静。
突然,整个空间没有征兆的支离破碎,裹杂着徐澈短暂的记忆,掉进不明时空的风暴中。
......
叮咚,叮咚,叮咚
“嗯”
徐澈拖着沉重的后腿挪到了门口,动作笨拙且迟钝的打开了门
徐澈。顶着个鸡笼头,和一双沉重的能把人吸进去的黑眼圈,双眼的目光间或有一丝闪动,若无这一丝闪动,便是个活生生的标本了。
他轻推了一下金丝眼镜边,蓬头垢面下略显清秀的面庞,在周遭的环境下显着极大的突兀。
“早上好,徐澈….”令人舒服的笑容及亲切的问候,话音未落,门都重重的关上。
不会吧,不会吧。
眼前这个带着眼镜的笑的很有善意的漂亮妹子,确实是编辑无疑了。
每次都是在如此漂亮的妹子下看到自己这样的面容,防不胜防啊。
跑进洗手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扒拉了头上乱糟糟的头发,顺带着抹了一把脸,瞄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可还行,随即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