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浪就坐在鸦的对面,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处理完一切之后,鸦看向江千浪,擦去了剑上的鲜血道:“所以江少侠此番前来,是有何事?”
江千浪冷着脸,道:“讨债。”
鸦愣了片刻,随后笑的更开心了:“不知何人敢欠江少侠?”
江千浪道:“你。”
鸦喝下一杯酒,不紧不慢的回道:“哦?这话我可不太明白了?江少侠说我欠你的?不知我欠你什么?”
江千浪伸出一根手指,道:“至少一条人命。”
鸦此刻已经笑的弯起了腰,江千浪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你是觉得我说的话很好笑?”
鸦擦了擦笑出的眼泪,道:“何止,我是觉得非常好笑!”
江千浪问道:“哦?不知哪里让你觉得好笑?”
鸦笑道:“哪里都好笑。”
江千浪阴沉着一张脸,鸦继续说道:“你看,你既然说我欠你的债,却不知欠条在哪?又有何证据证明你说的那条人命与我有关?”
此话一出,江千浪也笑了:“某些人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岂不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鸦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你若是这样说,在下还真是不甚明了,请赐教?”
江千浪道:“少林寺的性德大师,是你杀的。”
鸦道:“哦?”
江千浪道:“死者尸体上的创伤,不难发现他是死于你这把黑剑。”
鸦道:“不错,看来江少侠并非浪得虚名,那么紧张的环境下还能注意到这种细节。”
江千浪问道:“所以你也是为了情人鼓?”
鸦笑道:“说是为了情人鼓也没错,不过嘛......情人鼓在我眼里并不重要。”
江千浪道:“哦?”
鸦忽然死死地盯着江千浪,手已经按在自己黑剑的剑柄之上,笑道:“我在意的,还是和江少侠分个高下。”
鸦是用剑的,也是少年成名,可惜自从江千浪成名之后,江湖上便鲜少有人再谈论鸦了,偶尔有人提起也无非就是一句“鸦啊,据说早年间确实挺有名的,只是不知比起江少侠如何?”
善妒是人性的弊端,鸦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江千浪的手也按在自己的剑柄上,一瞬不瞬的看着鸦。
鸦笑道:“你的剑,杀过多少人?”
江千浪冷笑道:“我的剑从未杀过人。”
鸦讶然道:“没杀过人?怎么可能?”
江千浪道:“因为能杀人的从来都不是剑。”
鸦愣了,江千浪继续说道:“能杀人的,从来只有人。”
鸦的面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
江千浪笑了,问道:“元宝会总瓢把子是不是也死于你手?”
鸦的面色渐渐缓和了,道:“这你就说错了,杀他的人恐怕你一辈子也想不到。”
这一下江千浪的面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甚至比刚才鸦的面色还要难看几分。
鸦见状笑了,道:“看来江少侠也有许多想不明白的事。”
鸦正欲再言,却听到从一楼传来些许嘈杂之声。
鸦皱着眉头,极为不悦的问一旁的黑衣人道:“楼下发生何事?”
黑衣人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道:“楼下,来了......来了个疯癫老道。”
鸦冷声道:“荒唐!你们现在连一个疯子也处理不了了吗?”
正说话间,一个人影走至二楼。
待江千浪看清此人后不禁大吃一惊,此人正是那日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毒蛇向殷命丧黄泉之人。
那疯癫的老道此刻正慢悠悠的朝鸦和江千浪的方向走来,鸦皱着眉头看向他,片刻之后鸦的表情变得极为精彩。
他的嘴角抽了几下,整个面部也极不自然的抖动了几下,然后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张的足可以放下一个鸡蛋。
鸦问道:“你.......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早就已经......”
他说到这,嘴巴突然闭上,闭的紧紧的,一句话也不再多言。
颠道人的头僵硬的转向了他,摸着脑袋含糊不清的问道:“啊.......你......你是谁啊?”
鸦的面色愈发难看,他看向江千浪道:“今天不是个好日子,你我之事改日再说。”
话音刚落,他一个翻身,使出一招燕子抄水,便从二楼跳下消失不见。
颠道人看着鸦消失在眼前,痴痴傻傻的说道:“黑的........那么大一个.......一下没了。”
江千浪握紧腰间沧浪剑,一步一步朝着颠道人走去,问道:“你.......真是疯子?”
颠道人转头看向江千浪,然后露出了和鸦之前一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