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汤圆挂断电话，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菜菜正巧敲门进她办公室，便探头打趣：“咦哟，汤总，看来有人惦记着你呀。”
“你这丫头是不想转正了吧？”汤圆搓着鼻子，哼了哼。
菜菜吐了吐舌头，溜了进来：“汤总，来面试的人都齐了。第一轮是不是安排群殴啊？我上次的点子怎么样？”
汤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忙你的，面试交给张姐。姜是老的辣。过了第一轮的，再叫我。”
菜菜撅了撅嘴。
“等等！”荣乾乾毫无征兆地杀了进来，“第一轮就群殴，太不人道了。还是一对一单挑。我来！”
汤圆冲他狠狠翻了个白眼：“你想单挑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颜控还能挑什么？”荣乾乾拉开汤圆对面的椅子，大咧咧地坐了下来，“颜值啊。这年头，颜值才是最大的生产力。”他挑眉，冲菜菜抛了个眼色，“你说是不是，菜菜？”
菜菜自从见到老混子在e财经年会上耍帅之后，就着迷了。她花痴地直点头：“荣总说得对。必须得颜控。”
汤圆勾着食指中指，隔空冲菜菜剜了剜：“再不出去干活，第一个控了你。”
菜菜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荣乾乾哼笑：“呵……自从得了新锐时尚大奖，你就越来越有老板范了。啧啧，人果然是需要心理暗示的。”
汤圆白了他一眼：“荣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哦。”荣乾乾漫不经心地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到汤圆眼前。
汤圆不解地看着他。
“你那不争气的弟弟，没骨气，要借姓项的一百万买房子。哎——我大钱没有，区区一百万，江湖救急一下还是拿得出的。”他凑近，嘿嘿笑道，“收好，不谢。密码是我的生日，已经发消息给你了。”
汤圆愣住，眨巴着眼睛，更加不解地看着他。
荣乾乾摊手耸肩：“没错啊，我就是来挑拨离间的。公平竞争嘛。我和姓项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说人话！”汤圆不耐地打断他。
荣乾乾忍俊，继而，敛笑摇头：“唉——我说你傻吧，你还真是傻。什么破新锐时尚大奖，你以为是你牛鼻啊？那个什么女魔头是买姓项的面子。”
这点不需要老混子提醒，汤圆清楚得很。是以，她才绷带一拆，就投入工作。她不能让人看扁，说她在这行混出头是靠裙带关系。
她冷冷地看着他：“用不着你给我泼冷水。一圆的目标，股东会决议上，你也白纸黑字看到了。”她倾身凑过桌面：“我身上背着三亿估值的目标，只有一年时间，是哥们的，就全力以赴挺我。扩张，不是容易的事。我很难的，荣二。”
荣乾乾瘪嘴：“我还不够挺你啊？我现在荣耀都不要了，长期base在西京了，都是为了你，你还想怎样？”
汤圆鼓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假话，都不带眨眼的。我虽然不做财记很久了，但消息并不闭塞。邺轩投资收荣耀地产，价格谈得怎么样了？”她眯着眼睛，呵呵笑：“一块钱作价，你们能接受吗？你能做得了主吗？”
荣乾乾不以为然：“荣耀地产，哪怕只值一块钱，老头子也不会轻易便宜了姓项的。更何况荣耀欠了一屁股债，老头子要是不肯把这么多年的小金库吐出来还债，姓项的是不可能接这个烫手山芋的。”
他冷哼：“要老头子吐出钱来，谈何容易？我倒是想姓项的一块钱收了荣耀地产，一了百了。我也乐得轻松。但那也要老头子肯啊。”
汤圆后悔扯出桂都酒店这堆破事来。她食指点着银行卡，推了回去，岔开话题：“谢啦，荣二，这钱还是你自个留着吧，够买一百个荣耀的了，我可不忍心收。”
荣乾乾气得吹了吹刘海：“特么的，就知道你这头犟驴不会领情。”
汤圆被他的滑稽模样给逗笑了。她憋着笑，得瑟地晃了晃脑袋：“你真当我傻啊？我干吗平白无故要欠你一百万。”她嘴硬：“方能借到公司的无息借款，是他的事。我干吗去横插一杠？我犯得着啊？”
荣乾乾蹭地弹起身，抓起银行卡攥在了掌心。他俯身，凑近她，挖苦道：“看来，人家当众说几句情话，你这傻子就又中招了。”他逼视她。
她蓦地退了退：“有话说话，好女不跟男斗。”她指着座椅：“坐回去，好好说。”
荣乾乾一本正经，完全不是刚才抬杠的语气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姓项的红颜知己可不少。而且……”他更加逼近一分：“都是滚过的，交情过硬得很。女魔头是最典型的。现在……”他呵呵：“秦曼玉也算得上一个了吧。”
汤圆的脸色唰地变了。这些天，她强逼着自己别管漫天飞舞的绯闻照，但是，她显然还不够洒脱，内心也还不够强大，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荣乾乾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变化：“别天真了，汤傻。他或许是爱你，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找其他女人。像他那样的男人，对女人服软，只是为了得到而已。说白了，都是手段。”他摇头，站直了身：“你玩不过他的。”
“那你呢？”汤圆气恼地瞪着他，“你就不是男人？你以什么立场说这些？”
“竞争对手啊。”荣乾乾直白地哼哼，“我跟他，完全是两类人。”他吊儿郎当地笑道，“我从来不装13，我也想得到，但从来不强求。”他毫无征兆地弯腰凑近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汤圆别过脸，懒得看他。
他却嬉笑：“我偏要告诉你。你也知道，我妈是小三。”
这么玩世不恭的口吻，这么石破天惊的话语，汤圆惊地抽回目光，看向他。
他笑得没心没肺：“还是费尽心思，一心上位，却失败的那种。”他摇头，抓起汤圆的咖啡杯，转着把玩：“我妈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杯具，因为，她遇上的，是这个世上……”他抬眸，目光晶亮：“最可怕的原配。”
汤圆彻底怔住，眼神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来。
荣乾乾不耐烦地赶紧比手隔空去捂她的眼：“行了啊你，别用这种可怜猫猫狗狗的眼神看我。”
汤圆敛了敛眸，拂开他的手，刻意说得漫不经心：“我的同情心早被狗吃了，本来就不够用，分你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