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只有抱歉。”慕天野叹息一声，眼神黯了黯，“如果不是那天再遇到念璟，我也不会知道原来念璟三年前不辞而别竟然是因为我妈。”
程念琛越发不解的看着他。
“那天在机场遇到了念璟……”慕天野开始将程念璟跟他说过的三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程念琛听闻只觉得异常好笑，也异常的愤怒。
念璟怎么可以变得这样无耻？
明明三年前是因为她爱上了俞子歌，为了能够摆脱慕天野的纠缠跟俞子歌离开，她甚至用一纸伪造的癌症病例在欺骗她的同时让她去欺骗慕天野，并且还让她用自己的亲生母亲的名义发下重誓永远都不要告诉慕天野她离开的真正原因。
虽然后来她知道了那份癌症病例是假的，可是她依旧没有告诉慕天野念璟离开的真正原因，纵然他如何羞辱她。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念璟竟然利用她的善良，她曾经的誓言编造出这样的一番话。
如果真的是景玉兰在背后使了什么招数，那么在慕天野对念璟一眼钟情的时候，景玉兰就应该出手了。
什么俞子歌是景玉兰故意找到的人，什么她是慕家认定的媳妇，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是慕天野竟然对此深信不疑。
她几次就要将事实脱口而出，可是她不能。
先不说一旦她说出念璟离开的事实，誓言是否会应验，单只是她现在是个失忆的人，就不能再与他提三年前的任何一件事情。
突然就觉得当初真的不应该装失忆，否则现在也不会如此被动。可如果不假装失忆，那他会不会依旧与她水火难容？
慕天野见她久久不说话，以为她也是震惊的，突然将她拥入怀中，“琛，我对念璟真的觉得很抱歉，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我，她不会过得这样苦，所以我想尽力弥补些什么。”
程念琛叹息一声，天野啊天野，念璟就是在利用你的这份莫须有的歉意啊！
“琛，所以你可不可以对我宽容大度一些？我真的有些心力交瘁。”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有些无力的说道。
程念琛迟疑了一会儿，双手用力环住他的腰，“可是天野，我是一个女人，也会嫉妒，会胡思乱想，会担心，会惧怕，不管当年真相是怎样的，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去管念璟的事情，为什么遇到念璟的事情时，你还是会看不到我的悲伤，看不到我的心其实也早已经因为你的看不见而千疮百孔？”
她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如同重锤敲击在慕天野的心上，“我……”
他是真的无法把念璟当作陌生人，在凯撒看到她过得如此糟糕，他的心真的很痛。
“我知道你恐怕一下子做不到，可是为了我，难道不可以试一下吗？”程念琛仰头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慕天野只觉得心里一揪，“可是你不要对我如此冷漠行吗？”
程念琛深吸了口气，她之所以冷漠只是因为他对她的态度，她越是在意他，越是在他为了念璟置她不顾的时候伤心欲绝。
那天从慕天野的公寓离开时，景玉兰说程念璟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会很棘手，假若她不用力抓紧的话，天野势必会动摇，因为程念璟一早就利用了天野心中的那份歉疚。现下天野那般撂了狠话，想秘密将程念璟送走已然是不可能了。
既然不能送走，那么就只能靠她自己去争。
那时候她以为慕天野心里在意的是念璟，甚至还有过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的想法，可是就在方才，听到他说着那样无力的话时，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必须去争，再不要像四年前那样，只是看着慕天野一味的为念璟付出，看着念璟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是她爱的人，是她在意的人，那就……争吧！
她连假装失忆都做得出来，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天野……”她望着他，然后吻上他的唇，“你试着不要去管，我试着看不见，我们再给彼此最后一次机会。”
慕天野眉间的喜悦因为“最后”这两个字而消散无踪，“为什么是最后一次？”
程念琛笑笑，“随便说说的。”
他眼底漫着阴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不是想说如果我再管念璟的事情，你就会离开我？”
程念琛未置可否的看着他，会离开吗？
曾经多少次说过再相信他一次，却一次次的因为他的柔情，因为心底那份对他的放不下而作罢，这一次，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如果他执意要管念璟的事情，她会离开。
三个人的纠葛，心力交瘁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人。
“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慕天野眼底闪过显而易见的恐慌，这个女人，曾经他恨之入骨，如今却也爱的真切，但是没有一次他是希望她离开自己的。
程念琛默了一会儿，似乎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既然都谈好了，那么回去吧。”